终于等到了！
今年噱头最大的华语剧一口气释出一整季。
不仅有网飞大投资保证质量。
明星阵容更是集邮般丰富。
播出前，无数人翘首以盼。
预告里的美腿美女、推拉勾引，看得人抓心挠肺。
谁料。
播出后，风评大转——
国内首部聚焦于风俗业题材的女性群像剧。
还加上了杀人悬案作为故事引线。
制作人也是这两年转型成功的林心如。
怎么想都是一手好牌，怎么会打得稀烂？
这部剧，到底值不值得看。
派爷今天就来聊一聊——
《华灯初上》
如果要问派爷对这部剧的观感。
那就是俗！爆！了！
剧情刚开始还是有些唬人的。
故事发生在上世纪 80 年代。
几个登山路人在荒郊野外发现了一具女尸。
尸体颜色惨白，关节僵硬。
腐臭味仿佛能透过屏幕传出来。
警察到了现场后，却脱口而出了一句——
明明不久之前才见过面的。
和警察们认识的女人，会是什么身份？
眼线？卧底？还是曾经犯过事的？
时间再倒回三个月前，展开了一副声色犬马的女性画卷。
林心如饰演的罗雨侬，和杨谨华饰演的苏庆仪一起开了一家名为 ” 光 ” 的日式酒店。
此酒店非彼酒店。
在那个年代，日本与台湾经济交往密切。
无数日商在台湾扎根，在日本人居住的地方还形成了一种” 条通文化 “——
也就是风俗业盛行。
除了贩卖身体的嫖娼场所。
也有像 ” 光 ” 这种，陪酒女们不卖身不卖艺。
卖的是 ” 暧昧 “。
6 个女人相继出场。
妆容冷艳性格自我的百合。
温柔娇俏笑容甜美的花子。
清纯可人说话青涩的大学生爱子。
年老色衰却极富经验的阿季。
形色各异，任君采撷。
要是还不满意。
风韵犹存的两位 ” 妈妈桑 ” 也能成为你的杯下牡丹。
幽暗、私密、欲望和嫉妒在酒精的催化下愈演愈烈。
这样暧昧迷离的场所，天生就是犯罪的温床。
更何况，她们依赖于男性客人而活。
客人更喜欢谁，谁就更有可能赚到更多的提成。
甚至，走向另一个阶层。
这是资源的争夺。
因此，陪酒女之间的关系也十分微妙。
比起 ” 我们说好不分离，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” 的《小时代》友谊。
更像是” 不讲公道，只讲生存之道 “的《宫心计》。
当面呛嘴时时发生。
背后恶意更是不加掩饰。
而妈妈桑的作用。
就是在这之中调和矛盾，维持店内的秩序。
从亲历者变为管理者。
她们无疑要比普通的陪酒女经历更复杂、认知更清醒。
妈妈桑们是怎么在男人间周旋，获得信任和尊敬？
又是怎么把互有敌意的女人们调教归顺，让酒店经营井井有条？
开篇展示完背景后。
我们自然会期待这些问题的解答。
往大了说。
底层女性在男性主导的观念里抢夺到社会地位——
哪怕是男性赋予的，也足以成为一部彰显女性意识的作品。
而《华灯初上》交出的是个跑题万里的答卷。
明明构建了一个现代版的 ” 后宫甄嬛传 ” 框架。
却拍出了 ” 台北小时代 ” 的无病呻吟。
败笔，就在于女主和女二。
你能想象。
两个认识了二十来年的至交好友。
两个在风月场所里独当一面的酒馆老板。
竟然为了一个渣男而姐妹撕逼？？？
这一撕还就是一整季！
撕了几集的内容，用几句话就足以概括。
罗雨侬被男友江瀚若即若离的态度折磨，跟踪发现对方和其他女人关系暧昧。
去质问，反而被分手。
好友苏庆仪上门安慰，嘴上说着没了男人你还有我。
背地里却趁虚而入，和江瀚勾搭不清。
并安插进无比俗套的原因：
” 明明是我先认识的。”
苏庆仪自以为终于等到自己的两情相悦。
却迅速被江瀚厌倦抛弃。
渣男一脸漫不经心，问她是不是想多了。
随后，最令观众瞠目结舌的剧情来了。
苏庆仪。
这个招待客人最知分寸、行为处事最为冷静从容。
甚至在男公关酒吧，能说出 ” 看男人被羞辱才会感到平衡 ” 的话的女人。
居然受不了失恋打击。
自杀了！
？？？
也理解编剧创作人物的想法。
在虚情假意的风月场所呆久了，反而更加渴望真情。
但江瀚这种把 ” 我厌烦了 “” 我不爱了 ” 挂在嘴边的男人。
连渣都是段位最低的渣。
竟然能一口气 PUA 两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？
如果说苏庆仪是因为长期爱而不得而失去理智，还能理解。
那么罗雨侬就完全是个琼瑶式人物。
40 岁，被前夫陷害坐过牢，出狱后独自把儿子抚养长大。
一手将日式酒店运营得风生水起。
” 萝丝妈妈 ” 的称号连警察们都要给几分薄面。
却依然在恋爱中成了个傻白甜。
和江瀚恋爱了大半年，连对方住哪都不知道。
被冷暴力，还要为渣男找借口。
早就不是什么单纯女孩了，在情感挫折里竟然只会用一种宣泄方式。
哭。
江瀚要分手，她哭。
得知苏庆仪和江瀚搞在一起。
她一边哭，一边不痛不痒地骂 ” 恶心 “。
苏庆仪为了江瀚自杀。
她圣母心发作，要让江瀚收回分手的话。
依然哭。
还像个十几岁的少女一样，要把 ” 我决定不爱你 ” 当着面说出口。
看得人尴尬到死。
怎么台湾人也玩中年玛丽苏这一套？
这都还不如打开《小时代》。
至少可以找找乐子。
更让人不解的是。
剧里对罗、苏两人的情感刻画得也不粗糙。
比如两人的几次对视。
一次是罗雨侬出狱，苏庆仪准时来接。
两人之间仅仅一个眼神，就传递了千万情绪。
另一次是在罗雨侬得知背叛秘密时。
苏庆仪也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，从而猜测自己已经暴露。
这种好友之间的熟悉和默契，远不是表面姐妹。
这也说明了，编剧有能力刻画细腻情感。
而在悬疑谋杀案的背景下，要让两个角色产生矛盾。
却直接简单粗暴地给出了 ” 二女争一男 ” 的方式。
很难想象。
都 2021 年了。
影视剧都在或多或少地肯定女性独立。
《华灯初上》竟然打着女性群像的旗号，搞出了 ” 全员恋爱脑 “。
简直是宇航员种菜——
土上天了！
正如我们吐槽《小时代》。
里面的角色为了屁大点事就寻死觅活。
嘴里大谈爱情友情，观众看来全是钱没谈拢。
《华灯初上》也把自己局限在表面的情感矛盾上。
几个配角，人设比罗、苏二人要复杂，故事线却一脉相承的 ” 恋爱脑 “。
表面冷酷的百合，一副看透了世间男人的样子。
却把钱花在男公关身上，被骗身骗心，还要冒着极大风险帮他贩毒。
曾经反抗家暴前男友、杀人未遂入狱的花子。
还有过当妓女被凌辱的经历。
却在男人仅仅是表露好感后，就露出少女般的羞涩。
大学生爱子则是个与家人不和，跑来当陪酒女的叛逆女孩。
她没有其他人那些悲惨的人生经历。
却也死皮赖脸贴着男同学。
连对方酒后掐脖子都不怕。
唯一称得上 ” 符合人设 ” 的。
只有年老色衰一事无成的阿季。
虽然也是为了自己的客户，和其他女人不对付。
但追根究底。
她更怕的是自己一旦退休，就基本等同于再无收入。
嗜赌和想要巴上富商当太太，都是出于对自身未来的惶恐。
反而才让人看出了一丝清醒通透。
但一束光，照不亮这个昏暗的酒馆。
一个还不错的配角，挽救不回整部路子走歪了的 ” 女性剧 “。
酒馆叫 ” 光 ” 却无光。
《华灯初上》远没有它宣传的那么宏大。
甚至你都看不出，80 年代的生活和现在有什么区别。
也根本看不到，那个年代的红灯区女郎究竟会遭遇什么样的苦难。
用了 8 集剧情解释案件前因。
却几乎看不到对社会、时代的批判。
似乎一切只是女人们自甘堕落，咎由自取。
还谈什么以小见大？
风俗业本是绝佳的故事题材。
在日本纪录片《疫情下的日本女性》里。
讲到不少家庭主妇，因为丈夫收入不够，而走向 ” 赚外快 ” 的道路。
她们被凌虐、强暴，甚至染上疾病。
却不敢放弃，无法放弃。
因为要生活，要养孩子。
如果《华灯初上》的主创们能够意识到。
陪酒女同样是在贩卖身体，这个职业背后一定有很多无可奈何。
也许它就不会显得那么浅薄。
剧本如此，可能和林心如的监制有很大关系。
耗时 4 年，弄出了她所称赞的” 后宫文化感 “。
让人很难不与她以前的内地偶像剧联系起来。
近几年她在台剧中塑造的人物的确有挑战性。
犯人、外籍劳工 ……
却原来只是昙花一现。
而现在，派爷只想用《华灯初上》里的台词问问她：
那些你以前瞧不上的，原来才是你最想要的吗？
